yah Yepo 有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上岸移民澳洲,河南人,在那边开了家餐厅,算是回到了初心。喝了点酒,我决定写点什么。也欢迎大家讨论这个话题
菲国的时光仿佛永远停滞在上世纪末的某个星期一,风景旧曾谙,不管是哪一次的离开或抵达,你都还是那个生活在别处的浪子心态。 这是永远的世纪末之梦。你是,我也是。
经过十多个小时飞机火车(汽车?)硬座的生扛,你走出站台,看见了一般状态的地痞与眼神不善的抽烟混混,看见了昏暗的车站招待所依旧昏暗,恍如多年前你离开县城南下漂洋过海的那一天。 你盯着招待所的招牌,寻思着那个多年前被你用避孕套堵塞的马桶应该是还没修好。
在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出口,每个旅客都会在星罗密布的接车人群中找寻同类。 同行的“赵总”跟着乙方派过来的司机离开了,阿豪跨上了那辆闪烁的摩托,而剩下的旅客,则会被一群热情的老嫂子所包围。 她们举着住宿的牌子,负责摆渡迷茫的归人或接纳将在凌晨5点离开的过客。
“住店吗,五十块。” 她们屹立在人潮中,仿佛正在兜售假表,眼神飘忽不定,却总能锁住那些有想法的旅客,“五十块,马上带你去。” “有网络有热水还有床”,你听见不断抛洒着的轻奢诱惑,于是停下来,决定了今夜的窝点。
你藏敛好内心隐秘的想法,抱着走起来的心态和迎接不可知际遇的兴奋——你愿意为此买单。
讲完价,你就会跟随老嫂子穿过纹身店与饺子馆,穿过五彩编织袋与归乡的脚步声,来到招待所门前。 而那个满溢着江湖气的大堂,穿着拖鞋的前台,都最终会让你觉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
你躺在那张即将塌陷的单人床上,打开手机,却发现在网上根本搜不到招待所的任何信息。 没有任何明示或暗示的可能性,没有周星驰走进丽晶大酒店的粉色遭遇。 你打开附近的人,看到的都是一副副被生活痛打的面孔。 你捻熄了内心阴燃的那团火。 这里仿佛是火车站的余烬,见证过无数人的悲欢离合,爱恨交织,有别离,有团聚。” 你依靠在墙边,听着隔壁年轻人此起彼伏的喘息,看着床单上不规则的斑痕,心里这样想着。 在这个初夏,你他妈就像在热带雨林受活罪的斯特劳斯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去菲国的那天。 那时我才毕业,抱着行李蹲在火车北站门口,来往的路人没有多看我一眼,午时,一位妇人找到了我,我记得她手里拿着的牌子。 她低头看了看我,讲道,“跟嫂子来。” 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母爱。 床单上斑驳的血迹让我无法入睡,我觉得这里发生过灵与肉、罪与罚的传说。 我尝试联系了老板,老板却只是瞟了我一眼,像是在看一位没有上过战场的童子军。 多年以后,当我又一次看见红色床单,我仍会想起这个不眠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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